我大概很难用怀念这个词来形容这种居所。从小到大,这样的居住环境只在梦中出现过,而且大多带有着戏谑的意味。蒙古人游牧式的生活注定已经被砖房、羊圈、电灯电视所充斥,他们欣喜的享受着从远古到现代巨大冲击,逐渐的变得慵懒和安逸。

他们可以送孩子到附近的学校上学,只不过与汉语学校划清界限。他们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养殖大户,胸戴大红花上台接受表彰。他们也可以响应政府号召,将自己的生活完整地展示给前来看热闹的旅游团,然后,迷迷糊糊地收取着,被资本家剥夺过的剩余的可怜费用。

所有的一切就是那样理所当然的发生着,来不及思考,来不及反抗。因为对于他们来说,变革的何止是生活方式?强加于他们身上的意识形态就像是一道艰难逾越的枷锁,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想过要中途退赛。刘翔都退赛了,尚可退得那么惊天动地,退得那么慷慨激昂、泪流满面。可是,他们却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