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周末过得有点恍惚,我到哪哪就停电。一开始呆呆地坐在漆黑的屋子里,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充斥着脑海,像是被一成不变的生活猛掴了个巴掌——你会发现自己的生活体系是多么脆弱,一点小小的变故就可以让人无所适从。这大概也是我不想总是在一个地方混的原因,总想用奔波来弥补空虚。人活着就是折腾,好像是那么一句大实话,很靠谱。

于是,还是收拾行装东奔西跑。

周五晚回报社,发现某人刻苦的让人啧啧称叹,不过电视机哇啦哇啦的叫着,让我稍微有点怀疑学习的真实性。涛哥每次都承担起了专程开车送我回家的任务,让我兴致勃勃,对捷达的印象也好了许多,结果我现在见人就玩命夸捷达。

周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迎接大刚,我们几个闷骚得抓耳挠腮的油滑光棍,在后海的人潮人海中,用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假装找情调。情调是可以有的,调情就不可能,直到半夜两点钟,大刚还在用粗粝的嗓音嗔怪没有女人接待。这样的接待水准,花多少钱都没用,真的。

快门抽空也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,我尽量避免和大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闷头拍照。尽管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哥们儿,也要顾及别人的感受,和一个假装傻逼文青出来的感觉肯定不咋地。

虽然如此,期间几张大刚的沧桑人像又突然让人觉得,拍照不但设备不重要,其实,连模特也不重要,场景也不重要,光线也是个狗屁。玩命想拍出自己喜欢的感觉,不如在已拍出的片子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。

其实他妈的没什么东西是重要的,而你必须做一个有勇气面对生活中各种傻逼事儿的人。《天气预报员》里有句话很在理,“This shit life... we must chuck some things.”这狗屎一般的人生,我们必须丢弃一些东西。

最近忙碌压抑的日子有点让人郁闷,很久不写博客只有这一种可能,那就是完全没心情写。这些年养成的习惯,就算天塌下来,只要心情好,我就一定会写博客。写得再烂我也在所不惜。当你某天看见一个在公共汽车上臭捧着一本《沉思录》装逼深沉的人,在电脑屏幕后面,也许是极其猥琐,极其浪荡,极其喜欢满嘴喷粪的。


后来在大刚的空间上看到同样是记录了那一天的日志《陌上尘》,我突然感觉,毕业一年多了,我们的心态发生着极其微妙、细腻的变化。相比较起来,我的语句中流露出种种对生活的厌恶和不耐烦。像一个怨妇一样抱怨不断,无济于事又乏计可施。外表神武的大刚滕雪,有着令我们仰视的丰富的内心世界。当然,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。

《陌上尘》
歪歪

飞机准时降落在海兰泡机场。我十分想邀请那位叫“怡竹”(胸牌显示,MS艺名)的空姐和我一起去吃“直冒汗”的烤肉筋,但是考虑到她见到我差点紧张的把一满杯热咖啡倒在我头上,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。如果有的选择,我宁可让人家都叫我“小白脸”。谁愿意和美女在一起时人家都说是一部西方古典名著?

好在我床头的那本小说还在那里。3年来每次回家我都会温习一遍以上,那么纯净的歪歪世间难求。只是前段时间听闻姚晨要出演此角色,心里一凉到底,这厮也就能张个大嘴逢人就问“你欠排?”

老实讲这位“怡竹”小姐十分我对此人物的设想。温柔,恬静,具有亲和力,最关键的是足够的身材好,足够的19-5-24-25!

其实相比而言肉筋对我的吸引力更大一点,因为美女可遇不可求,而肉筋只需要数十块人民币即可搞定,前提是花千多大元飞回去。我早上还在SZ的街边等大巴,晚上就在和温总暴殄了,幸福原来来得如此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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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庆

回去的第二天早上我就没睡好,跑去谭二龙家吃糕汤,就是炸糕和粉汤。都十分有地域特色,炸糕是黄米的,粉汤有粉条,豆腐,黄花,肉。极可口,但是具体的讲究不清楚,反正比较喜庆就对了。谭同学素来有“婀娜”的美称,这次结婚更是不虚此名。

再第二天是娘家喜宴,很是热闹。但是我明显感觉,结婚,真是一件无比累的事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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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根

50年前,我爷爷从那个叫下花园的地方的电厂离开,响应祖国号召,带着家室支边去了。50年后,整整50年后。我从当时的边疆回到爷爷离开的地方。心中感慨万千。

老电厂的冷却塔早已斑驳,厂房更只是剩下了一面墙。50年前,爷爷放下手中的锄头,走进电厂当了一名产业工人。在我这个年纪,义无反顾的踏上西行的火车。

如今,他曾经援建的地方早已变成一颗塞外明珠。而他离开的地方却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。

50年,瘦小的爷爷在他离开的时候,站在新建的水塔前,会不会想到,50年后的某一天,他的孙子会站在他离开的位置,缅怀那个豪情万丈的红色年代,缅怀曾经的沸腾的青春,缅怀,那些记忆深处的亲切的面容。

段家铺是我真正的老家,现在,我的三爷爷一家仍居住于此。这个大山里的村镇,依山而建,有点缺水,有点贫瘠。

但是却有着难得的静谧。夜晚蝉声一片,星星异常的多且亮。几百年,我的祖先居住于此,过着清贫但是闲适的日子。

见到了二宝姑姑,很激动。她从小抱我的,但是等我记事时她又离开了。她一直经常看着我的照片流泪,这次终得相见,自然免不了喜极而泣。就是当年怀中的宝宝变成现今的猛汉,确实十分对不起街坊邻居。还见到了比我小20岁的弟弟妹妹,真好玩。我还是很诧异我们家的人其实都比较矮小,为什么我如此巨大……最过分的是,从火车站送我回去的司机都说我身上有蒙古人的味道,羊奶和羊肉的味道。看来我烤肉筋吃得太多了。其实,人家现在是南方人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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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E NIGHT IN BEIJING

我十分喜欢声嘶力竭的唱这首歌,然后很突然的换成假声……相当的震撼,第二天嗓子也会相当的难受。我也很喜欢改这首歌的歌词,虽然相当的猥琐。

在王府井见了叔叔,就去见黑白,温总和强哥了。黑白大师白的地方还是那么白……温总在包头一起吃了肉筋,做IT 的强哥倒是很久没见。四人一行直奔传说中的“后海”,我激动得连烤鸭都没怎么吃……

北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,绿墙红瓦,粗粗的垂柳,汉白玉的栏杆,清澈的湖水。还有比较高大的美女。

在北京我有所发现,北京穿超短的女人太少,我觉得是由于他们北方的女人腿粗,屁股大,不敢出来显,更多的是穿着像床单一样的大花裙子遮丑。那裙子估计就是穿着人马座的圣衣也看不出来。

北京的一晚真的很有意思,在后海一大圈的酒吧里我们挑了间不大不小的进了去。我头一次进这种很有特色的酒吧。也就能装100人左右。两名歌手轮换唱着曲风我很喜欢的歌,一首《SUSAN说》让我感觉很是惬意。旁边一桌4个女的,据我观察应该是我十分忌惮的莫愁类型,虽然人数正当,但是鉴于我方队员都是内敛型,我最终没决定发起攻击。最终被我恶意“篡改”的歌词内容没能变成现实。╮(╯▽╰)╭

翌日见了小鸡同学,这厮住的院里据说随便一个遛鸟的老汉都是师级,估计要是倒退30年这群晒太阳的老爷子凑一起敢和老毛子在黑龙江上比划比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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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

短短的9天,一个年假加上两个双休日,我从正南跑到正北又跑回来。坐了1200块钱4个小时的,也坐了12块钱4个小时的,见了很多相见的人,走了几个必须去的地方。就像做了一场梦,梦见我和空姐坐在后海边上的酒吧外边面对面吃着肉筋,梦见睡在老家的炕上,门外的姑姑在给我一个一个砸杏仁吃。梦见躺在家里2米2长的大床上看那本小说,听窗外风穿过白杨的声音。

就是这样,在南海边湿热的空气里,我的脑子总是受潮,总想不起家乡的轮廓,想不起熟悉的街道,想不起缓缓的乡音。家乡就变成那些最容易刺激我的东西,肉筋,涮羊肉,棒骨,烩菜,沙瓤西瓜,烧麦,面筋,糖枣,油茶面,还有爽利的雪鹿十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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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年,我离家去上大学。

那年起我开始长时间的离开。

那年起我开始无数次反复的背诵一首诗。

那年起我知道,纵使我有常人2倍的体重,我依然如此的微小。就像地里一粒极小的尘土,一不小心,飘出几千公里。

但是我知道,纵使我沉入马里亚纳大海沟,亿万年后,我依然属于阴山脚下,黄河岸边,那片可以让我4年长高40厘米的土地。依然属于,那长起沙尘的,夜骤凉……

人生无根蒂,飘如陌上尘。

分散逐风转,此已非常身。

落地为兄弟,何必骨肉亲!

得欢当作乐,斗酒聚比邻。

盛年不重来,一日难再晨。

及时当勉励,岁月不待人。

下面看图,前面几张是后海拍的,后面两张是之前的“雨后”: